2011年12月15日 星期四

人和人相處 --- 不必複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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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和A是同學,
念書時感情好得不得了,
畢業後兩人分別創業結婚,

B的生意愈做愈大,最飛黃騰達的時候,公司裡有上百名員工;
B每天忙得不得了,漸漸和老朋友就不連絡了,

偶爾A想打電話問候他,總是秘書接的,
A也就不打了,關於B的近況都是從朋友那裡輾轉聽說的.

景氣不好,A的公司規模不大,
但是穩扎穩打的作風,生意並未受到太多影響.

B的情況就不同了,飛黃騰達之後,B養成了好大喜功的習慣,公司表面看起風光,
其實有不少資金是向銀行貸款來的,幾次周轉不靈,廠商不願繼續通融,
員工的薪水也好幾個月無法準時發放,終於撐不下去,公司倒了不說,還背千萬的債務.

有一天,A去拜訪客戶,在街上遇到B,
B看起來神情疲憊,A已經聽說老朋友的事,他熱情拉B一起吃午飯.
開著車來到學校附近,在巷子裡一家不起眼的小店,A點了兩碗蚵仔麵線,還有滷豆腐和燙青菜,
B沒有想到A說請他吃飯,竟然如此寒酸,難道是見他落魄了,懶得應酬他,還是怕他會開口借錢,乾脆先裝窮,B的心裡十分不舒服.

麵線送上來了,A說,你記得嗎?
十年前我們在這裡念書時,你喜歡吃這家的蚵仔麵線,說他們的大腸處理得好,蚵仔也新鮮,
那時候我們沒錢,只能吃麵線,連個小菜都覺得奢侈,我想你大概很久沒吃蚵仔麵線了,

我倒是常來這裡吃,也回味一下年輕時 ....

B不懂A究竟是什麼意思,不過,B也想起來以前確實很喜歡吃這家的蚵仔麵線,
為什麼畢業後再也沒來吃過,沒想到這家小店還開著,而且麵線還是很好吃,滋味完全不輸魚翅呢.

A看B吃出了滋味,便對B說,我的公司小,不能和你闖下的局面比,
但時機不好,如果你不嫌棄,就先來和我一起做吧,將來有適當的機會,
你想要另起爐灶也行,或是我們哥兒倆就合作下去,都行.

B沒想到A會如此爽快伸出援手,B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,
將近十年沒連絡,A的情誼一點沒變,就像蚵仔麵線的滋味.
B為了掩飾自己的情感,故意捧起碗大口喝湯, 放下碗時,
他說:「謝謝你,帶我來吃蚵仔麵線,我以為很多事都變了,原來還有長久不變的滋味.」

有時候我們覺得別人變了,其實是自己變了 。

有時候我們覺得一切都變了,其實只有自己變了 。